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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一连走了好几家,侯中远越走,一颗心就越往下沉。

    之前还说要买酒楼的那几户人家,竟然都表示不要了。

    甚至还有人直接暗示他:“要不你去问问威武侯府要不要?”

    侯中远在京城行走,自然知道如今的威武侯府就是当初的威远侯府,他怎么会去?!

    于是他去了人家暗示他的第二家:骆将军府。

    骆宏章接待了他,这次倒是没说不要,却说他是第一次做这个,爹娘给的银子不多,他给不起价钱。

    侯中远这时候哪里还顾得上价钱?让骆宏章给个数字。

    “怀瑜,好歹我也是你大婶婶……”

    这……这是陈怀瑜?!

    陈怀瑜当然记得她,他愕然问:“你来干什么?”

    余素琴说得口干舌燥,忍不住指了指刚刷完油漆没几天的朱红大门:“怀瑜啊,站在外头说话多累?要不我们进去说?”

    骆宏章知道身份这事瞒不住,笑着解释:“这位就是威武侯府的陈三爷,陈怀瑜。”

    骆宏章的性子随了他爹,好打抱不平,为人仗义。

    骆宏章为难起来。

    最终侯中远还是签了文书,将酒楼过户给了陈怀瑜。

    告示第一条,就是酒楼易主,择日开张。

    他是真的没想到,自己这酒楼还能卖上这么多银子。

    侯中远一张脸瞬间如同开了酱铺,五色变幻!

    骆宏章自告奋勇,说是他来张罗这些事情。

    陈怀瑜却让骆宏章叫上金宜林一起。

    侯中远已经山穷水尽,只要自己愿意买,就是比市场价钱低三成甚至四成,也能给买下来。

    陈怀瑜说了,虽然是做局逼着侯中远卖酒楼,可也要以市场价买,免得以后损了酒楼的名声。

    陈怀瑜一听是吕盈盈找自己,忙不迭地往里跑去。

    骆宏章笑道:“给了他八千两。里面的桌椅板凳和各种家伙事都留下给我们。”

    陈怀瑜闻言,叹息一声:“这个价钱略低了些,若是侯东家来找我,我大概能多给五百两。”

    翌日早起,骆宏章和侯中远去了官府过户,却见一个绛色锦袍的年轻男子正在府门前候着。

    曾经自己兄弟三个被从这里赶出来的时候,余素琴那种瞧不起人的尖酸刻薄样子,给他造成了极大的视觉冲击。

    若是早知道陈怀瑜今日会说这话,昨晚自己就是不要面皮,也要去威武侯府走一趟!

    一张老脸,哪里比得上五百两银子?!

    处理完了这事,陈怀瑜打道回府,在家门口却碰上了正在纠缠门房的一个村妇。

    告示第二条,则是招聘厨师、掌柜和跑堂小厮。

    谁曾想三十年河东转河西,曾经的威远侯府大夫人成了村妇,被赶出门的野种,却回来了,成了主人。

    村妇闻声回头,顿时惊喜万分:“哎呀,是怀瑜啊!我是你大婶婶,还记得我不?”

    侯中远大嘴微张:“这位是?”

    “若是侯东家觉得不划算,不妨再回家斟酌打探一番,有出更高价的,您卖给旁人也可以。”

    约好了第二日去官府过户,侯中远心满意足地离开了骆府。

    态度礼貌却疏远。

    骆宏章于是又去叫金宜林不提。

    竟是许久不见的余素琴!

    侯中远吃惊之余,差点感恩戴德!

    陈怀瑜回过神来,淡然道:“进去说就不必了,我娘子也当不起你去看她,你请回吧。”

    余素琴的话还没说完,大门打开,肖洛依快步走了出来:“怀瑜,盈盈醒了,正找你呢,你快进去吧,这里有我。”

    侯中远一开始还以为这人是凑巧在这里等旁人,可谁知骆宏章上去就行礼,嘴里喊着:“三爷,久等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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